乌央央的场面,大多会心软给予施舍,而大户小姐生得又极为好看,少年为了出风头也会有所表示,这些浪人们便因此得以存活,也顺便得养肥了四周山头的土匪,让得小城小县的地方官府苦不堪言。
平民纳税养的贵族,贵族却赡养了山匪以回报平民。
何等得可悲。
但是那些贵族真能不知道这所作所为的后果吗。
不需要,他们从乞丐这得到了感恩,从这得到了气运,便够了。
靠着大树躯干,绿袍少年伸出手撩拨着额前的碎发,用手指一圈圈缠绕,视线缥缈虚幻,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想,路在何方。
他在想,身在何处。
他想不明白。他忘记了自己曾经许愿的少年游,曾经梦想的出鞘,渡江为何,彼岸为何,那天是否变了,那天下局势在如何得变幻,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甚至是,不知要不要活下去。
这条太远了,看不清,连自己都看不清。
哪怕是现在他都依旧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就像有人拿着勺子在掏他的身体,一勺一勺,直至将他掏空。
他不仅不再天骄,冻得,连少年都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