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的步枪声,它们尽管距市中心还有五英里,但已经响亮得几乎像在邻街
一样了。人们在听到排炮轰击声的同时,还能看见烟雾像一团团低垂的白云似地
在树林上空腾起,不过好几个小时里大家并不了解战斗进行实际情况。
直到傍晚才传来第一个消息,但这消息自相矛盾,很不明确,而且令人害怕,
因为它是由最初几小时内受伤的士兵带回来的,这些伤兵有的成群、有的孤零零
地陆续流散回来,轻伤的搀扶着重伤的,一瘸一拐地走着,很快他们便形成了一
股滔滔不绝的人流痛苦地涌进城来,向各个医院涌去,他们的面孔被硝烟、尘土
和汗渍污染得像黑人似的,他们的创伤没有包扎,鲜血开始凝结,苍蝇已在周围
成群飞舞。
皮蒂姑妈家是最先接纳伤兵的几户人家之一,这些伤兵是从城北来的,他们
一个又一个蹒跚着来到大门口,随即躺倒在青草地上,大声呼唤起来:水!皮
蒂姑妈和她的一家,在那整个炎热的下午,包括白人黑人,都站在太阳底下忙着
提来一桶桶的水,弄来一卷卷的绷带,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