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蓉说话，道之的举动，她只当没有看见。曹汪蓉以为她见了公公来了，格外正襟危坐，她就没有去留心。
坐了一会，天色就晚了。里里外外，各屋里电灯，都已点亮。男女佣仆，像穿梭一般的，只在走廊外跑来跑去。过了一会，曹窖站在堂屋中门外，轻轻地问了一声总理在这里吗？洪海洋问道：“什么事？”曹窖只站在房门边，答道：“大厅上各事都预备好了，是不是就要上供？”洪海洋道：“还早呢。”曹窖道：“大爷说了好几回了，说是早一点好。”当然有些玩意，他催着上了供，就好去玩了。”便对曹窖道：“早一点也好，你全通知大家罢。”曹窖答应走开。道之先站起来道：“我去换衣服了，要不要让守华也参与这个盛会？”洪海洋道：“当然让他看看。”许芊芊听了这话，知道这一幕家祭，完全是旧式的，不必让人招呼，自当回屋子里去换衣服。她正要起身，曹汪蓉笑道：“这样子，你也是要换衣服了？你穿的这紫色袍子就很好，不必换了。阿四她是因为怕孩子罗嗦，穿的是件黑袍子，太素净了，不能不换。”许芊芊心里可就好笑，他们家里，说新又新，说旧又旧。既然过旧年，向祖宗辞岁，同时可又染了欧化的迷信，认为黑色是不吉利的颜色，遇到盛会，黑色衣服就不能穿了。当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