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但他心里骄傲得不得了。往往是完全没坐到,他可已经快活之极,大声说着话,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答。他瞧着马耳的摆动,哎唷,那些耳朵才古怪哟!它们一忽儿甩到左边,一忽儿甩到右边,一下子向前,一下子又掉在侧面,一下子又望后倒,它们四面八方都会动,而且动得那么滑稽,使他禁不住大笑。他拧着涂土桥要他注意。但涂土桥没有这种兴致,把曹窖推开,叫他别闹。曹窖细细的想了想,原来一个人长大之后,对什么都不以为奇了,那时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于是他也装作大人,把他的好奇心藏起来,做出漠不关心的神气。
他不作声了。车声隆隆,使他昏昏欲睡。马铃舞动:丁、当、冬、丁。音乐在空中缭绕,老在银铃四周打转,象一群蜜蜂似的;它按着车轮的节拍,很轻快的在那里飘荡;其中藏着无数的歌曲,一支又一支的总是唱不完。曹窖觉得妙极了,中间有一支尤其美,他真想引起涂土桥的注意,便高声唱起来。可是他们没有留意。他便提高一个调门再唱,——接着又来一次,简直是大叫了,——于是薛余浪生了气:“喂,住嘴!你喇叭似的声音把人闹昏了!。
他望着马的影子聊以**。这又是一个怪现象。黑黑的牲口侧躺着在路旁飞奔。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