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协定:如果六个月以内魏泰强不能赔偿损失,魏泰强的作品就完全归曹窖所有。显而易见,在那个期限之内,魏泰强连这笔款子的四分之一都不见得能凑起来。
可是他一味固执,把多么可纪念的屋子退租了,另外租了一所便宜的,卖掉了好多东西,——他很奇怪的发觉竟没有一件值钱的,——借着债,求助于好心的莫克,不幸他那时期病交加,闹着关节炎,没法出门。他又去找别的出版家,条件到处都和曹窖的一样不公平,有的甚至还不愿意接受。
那时正碰上音乐刊物对他攻击最猛烈的时期。松海市某一份大报对他特别凶狠,一个不署名的编辑拿他当做该打的孩子:没有一星期不在“回声”栏内写些诬蔑的文字把他形容得非常可笑。另外一个音乐批评家再来跟那位不露面的同事唱双簧:任何细微的借口都可以使他发泄一下残暴的兽性。这还不过是第一战役:他预告过几天再来一个彻底的歼灭战。他们不慌不忙,知道任何确凿的指控对群众的效果还不及反复不已的讽示,便象猫儿耍弄耗子一样的耍弄魏泰强,把每篇文字寄给他。他虽抱着鄙夷不屑的态度,也不免因之痛苦。然而他始终缄默,不去答复那些侮辱,过分夸大的自尊心,跟他的出版家奋斗。他为此损失了时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