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吃过晚饭能溜进曹汪蓉的卧房。但曹窖老跟在他背后。往常她的工作很早就完的;这一晚她扑在厨房里洗刷不完;赶到魏泰强以为终于得到释放的时候,她又想出主意在通到曹汪蓉卧房的甬道中整理一口壁橱。魏泰强看到她一本正经的坐在一只高凳上,才知道她整个晚上不会走开了。他气愤之极,恨不得把她跟那些一堆又一堆的盘子碟子一起摔下楼去;但他捺着性子,教她去问问女主人怎么样,他能不能去看她一下。曹窖去了,回来用一种狡狯的,高兴的神气瞧着他,说太太好了一些,想睡一会,希望别打搅她。魏泰强又恼又烦躁,想看书又看不下去,便回到自己屋里去了。曹窖直等他熄了灯才上楼,还预备在暗中监视,特意把房门半开着,以便听到屋子里的声音。不幸她没法熬夜,一上床就睡熟了,而且一觉睡到天亮,哪怕天上打雷,哪怕存着极大的好奇心,也不会醒的。这一点对谁都瞒不了,她的打鼾声隔了一层楼也听得见。
魏泰强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到曹汪蓉房里去了。他心里非常不安,需要和她谈话,他走到门口,旋着门钮,不料门拴上了,便轻轻敲了一会:没有回音。他拿嘴巴贴在锁孔上,先是低声的,继而是迫切的哀求……毫无动静,毫无声息。他以为曹汪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