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东西,只要一件,别把她整个儿的带走。但他怎么敢向面粉师要求呢?他在她的哥哥面前根本没有一点儿地位。他的爱,连她本人都没知道:他怎么敢向别人揭破呢?而且即使他开口,只要说出一个字,他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的……不,不,不能说的,只能眼看她整个儿的消灭,沉入海底,没法抢救出一丝半毫……
等到事情办完,整个屋子搬空了,大门关上,车轮把玻璃震动着,慢慢的去远了,听不见了,他就趴在地下,一滴眼泪都没有,连痛苦的念头,挣扎的念头都没有,只是全身冰冷,象死了一样。
有人敲他的门,他躺着不动。接着又敲了几下。他忘了把门上锁:曹汪蓉开进来了,看见他躺在地板上,不由得惊叫了一声,站住了。曹窖怒气冲冲的抬起头来说:
“什么事?你要什么?别来打搅我!”
她迟疑不决的靠在门上,嘴里再三叫着:“曹窖!……”
他一声不响的爬起来,觉得被她看到这情形很难为情。他拍着身上的灰尘,恶狠狠的问:“哦,你要什么?”
曹汪蓉怯生生的说:“对不起……曹窖……我来……我给你拿……”
他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件东西。
“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