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是好朋友,“他低声的说。
她点了点头,走了,伤心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们都觉得世界没有安排好。爱人家的得不到人家的爱。被人家爱的岂不爱人家。彼此相爱的又早晚得分离。……你自己痛苦。你也教人痛苦。而最不幸的人倒还不一定是自己痛苦的人。
曹窖又开始往外逃了。他没法再在家里过活,不能看到对面没有窗帘的窗,空无一人的屋子。
更难受的是,老于莱不久就把底层重新出租了。有一天,曹窖看见曹汪蓉的房里有些陌生面孔。新人把旧人的最后一点儿遗迹也给抹掉了。
他简直不能待在家里,成天在外边闲荡,直到夜里什么都看不见了才回来。他到乡下去乱跑,而走来走去总走向贝尔多的农庄。可是他不进去,也不敢走近,只远远的绕着圈子。他在一个山岗上发见一个地点,正好临着庄子,平原,与河流;他就把这地方作为日常散步的目的地。从这儿,他的目光跟着蜷曲的河流望去,直望到柳树荫下,那是他在曹汪蓉脸上看到死神的影子的地方。他也认出他们俩终宵不寐的两间房的窗子:在那边,两人比邻而居,咫尺,天涯,被一扇门,可踌躇着不敢进去跟它连在一起。但从高处远处看,这墓园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