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们都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睛,然后把眼里的光同时投向乌合,那些冰如利剑的光。
堇曦奏起焦尾琴,修儿舞动仄影,青白化出五帝线,他们向对面的乌合冲了上去。坐在轮椅上的赤阴,也弹起了号钟。
她们,都要抱着必死的心,想在自己制造的幻想里凿出一条血路,然后勇敢地活下去。
七绝琴指天剑相撞,震塌了整座逍遥山雪城。
雪雾茫茫中,寒阳目光所及之处,皆如离弦飞箭,想要从倒塌的废墟中看到族人的身影,哪怕一具尸体也可以。
高楼坍塌,瓦砾清脆,雪鸠悲鸣着从头顶飞过,逍遥山的长空,阳光普照,可大片的雪花还是悠扬地砸了下来。
阴阳村占过卜的年老祭司告诉过他们——族人,在逍遥山的某一座雪山上等着他们。
可是,山塌了,楼也倒了。他们还没有走出来……
雪槐树真是一种耐寒的植物,在风雪日益凌迟中,终是开出了血色的花朵。
箫墨倒在了雪槐树下,她红色的衣服映在雪里,像一朵盛开的红莲,她的身下,一股潺潺流动的血液,融化了一些雪,一些雪又将流动的血液覆盖,又融化,又覆盖。她,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