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师一师的突厥铁骑,潮水般涌至浮桥前,目中看着对岸,眼中带着血腥与饥渴。
一望无边的旗海,在微风中飘扬,壮观非常。
颉利看着他手下最精锐的儿郎,踌躇满志,这花花世界,柔弱的中原人怎么配占有?中原的暖风向他拂来,仿佛那些中原进贡的女人一般,有着些馨香,等着他去征服。
他有些迷醉。
直到,他看到一个人,一匹马。
那人从对岸疾驰而来,马蹄声踏踏,身下的白马没有一丝杂毛。
他如风一般,路过那些对岸的使者,两万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但那为首的锦袍中年男人,带着他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讨好笑容,人头落地。
他抬起头来,看向对岸的突厥骑兵。
目光如电,每一个看到他脸庞的人都觉得他是在看向自身。
颉利身在大军之中,却觉他的目光似乎直直的看向自己的心里。
他自己仿佛置身在旷野之中,赤身裸体,在没有一丝秘密。
只听身旁赵德言颤抖着声音道:“秦穆!”
颉利知道他说的是谁,却又好像不知道他说得是谁。
他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这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