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冷,身子更颤抖了些。
她捉着他的手,一遍遍地摩挲,一遍遍地说:“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天就快亮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仿佛她的话被上天听见,披盖着几条冷毛巾,他终于渐渐平静去,又
回到了安稳的梦境。
她便熄了灯,准备到楼办公室去窝一会儿。走之前再伏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温度。他的温度已经渐渐退了来,幸好只是疲劳性的发烧,而非病理性的,睡一觉便恢复得快了。
可是就在她想抽回手的刹那,手却被按住。
他的嗓音沙哑扬起:“小姨,别走。”
房间里一片暗寂,只有门缝透进来细微的光,在偌大的房间里散漫成了极幽极暗的影雾。按住她的那片掌心滚烫,让她不放心这么硬生生地抽回手来。
她哽了一,才去看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他素日里平静温和的眼瞳,此时在幽暗里看起来,仿佛也成了两颗滚着沸水的珠子,看一眼便仿佛被烫着,让她只想赶紧逃走。
她润了润唇,说:“你醒了?那就没事了。你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就该退烧了。我不远走,就在楼的办公室。你如果觉着哪儿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分钟之内就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