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走一条生命,轻易得就好像是在切开训练场上的草桩一样。在小王子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战斗时与之类似。尼玫西丝,但女骑士远远没有他的老师那么熟练地控制他的剑刃,让它可以轻易割开人的喉咙,让玫瑰红漫过雪白的金属。
空气吸入被切开的气管时咝咝作响,混合着碎块的血液不间断地从脖子上喷溅而出,失去了生命的尸体软绵绵地垂落在地上,发出重物坠地似的闷响。布兰多的眼神就像是现下一样冰冷。好像钢铁,这是军人的剑术,他告诉过他。哈鲁泽心中打了一个冷战。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虽然与印象中有许多差异,更加成熟,更加美丽。也愈发威严,但那毕竟是他的姐姐,哈鲁泽绝对不会认错。他忽然想起布兰多之前事先提醒他的那些话来,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好像藤蔓顺着墙角悄然蔓延一样。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的老师手上。
布兰多任由哈鲁泽抓住自己的左手。
他能感到小王子心中的彷徨不安,这种不安仿佛可以传染,让他握剑的手已经满是汗水,浸透了大地之剑剑柄上的灰狼皮革。
这是卡德尔子爵的梦境,就像是女巫口中的永眠。只有梦境的主人能决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