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谁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弗农姨父那张红红的大脸躲在早晨送来的《每日邮报》后面,佩妮姨妈正在把一只葡萄柚切成四份,她嘴唇噘着,包住了她长长的大马牙。
达力阴沉着脸,显得气呼呼的,所占的空间似乎比平常更大。这就很有意思了,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把方桌的一面占得满满当当。佩妮姨妈把四分之一没有加搪的葡萄柚送进达力的盘子,用颇抖的声音说了句:“吃吧,小乖乖。”达力怒气冲冲地瞪着她。自从达力署假回家,带回来期末成绩报告单之后,他的生活便发生了十分痛苦的变化。
对于达力糟糕的学习成绩,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像往常一样找到了一些借口:佩妮姨妈总是一再强调,达力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只是老师们都不理解他;弗农姨父则坚持说,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娘娘腔的书呆子”。对于老师批评达力欺负同学的评语,他们也轻飘职地一带而过。
“他是一个活泼爱动的小孩,可是他连一只苍蝇都不忍心伤害的!”佩妮姨妈噙着泪说。
不过,在报告单下面,有学校护士小心翼翼写下的几句话,就连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都无法找借口遮掩过去。
尽管佩妮姨妈哭喊着说达力只是骨头架子大,说他体重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