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高悬,夜风幽幽,山野间骚动渐渐平息。忙碌过后,牛犇披着星辉走到坡顶,找块石头坐下,对着远方的幽暗与身前的篝火,怀着沉重的心情默默思索发生的一切。
对战俘的审讯没得到多少有用信息,知道最多的那名传令兵也只不过听到大岛自尽前的话,据此推断,“终结者”该就是那个被销毁的装置,但它是什么,干什么用,到何处使用,通通随着大岛进入幽冥。
关于这次战斗,威廉已经将情况向指挥部做了汇报,包括大岛携带实弹和他的死,牛犇叫人尽力收集那件装置的残骸,一一拍照后传回,留给专门的技术人员鉴定和分析。职责上讲,他做了所能做的一切,接下来只需把这批俘虏安置好便可上路,继续肩负的使命。
自打看到那件装置,牛犇心里便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仿佛落到湿地的种子般发芽,生长,渐渐变得茁壮。无论他怎样努力,包括以往百试百灵的打坐,都不能让心情变得平静。这就像是某种预感,灵觉提前嗅到危难的气息,因其庞大和不可抗拒,扰得心海无法安然。
这种现象很难理解。要知道,当初牛犇在卡其拉山坠机、入营、听闻那种危局时都没有如此,现在他经历了这么多,心志理应更加强大,却为何如此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