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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现在问米玉梅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她一定会回答你:是等死。
仿佛能听到死亡倒计时滴滴答答地响起,每响一下,证明她离死更近一步,身后,安静的室内似乎传来了死神的脚步声,还有屠刀被挥下时的破空声。她早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又想让警察给她个痛快,又想苟延残喘,矛盾至极。
怀里的小女孩感受到米玉梅的紧张,她伸出粉嫩的小手抹掉米玉梅头上的汗,笑得单纯而真挚:“外婆说,头上有汗不擦被风吹到会生病,生病就要吃苦苦的药药,在屁屁上扎疼疼的针,阿姨你不要生病,生病好难受的。”
米玉梅很少收到别人的善意,尤其来自于孩子。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是阴郁而偏执的,一门心思认为全世界都欠她的,对谁都摆着一张棺材脸,小孩子很敏感的,当然不会喜欢她这一类型,所以很少有小孩子会亲近她,更别提抱在怀里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是第一次抱小孩,米玉梅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淌,怎么止也止不住,到最后,她抱着杨艾睿号啕大哭,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金今那富有动感节奏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米玉梅,她这是干什么呢?现在可不是心软退缩的时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