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至于把水管冻裂,这里一到冬天母亲只能将家里大一些的煤炉放到水管旁边,宁可自己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却说什么也不要我手边这个。
我想,他们生了我这么个儿子,是不是也曾想过当初如果直接把我淹死该有多好。两年前,某天放学以后,我独自在家,对着煤炉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家里边另外一个煤炉因为放得离抹布太近引着了火,那时候家里小,哪哪放得都是东西,一个引一个,很快,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如果不是母亲回来得非常及时,恐怕我也不能幸运地活下来。
可是除了我,家里边别的东西母亲都没能抢救出来。两万多元现金积蓄化为乌有,烧了房东的房子当然得赔钱,一应家当全无怎么也得添点,外加上租别的房子还需要押金,原本就不宽裕的日子一下子捉襟见肘。
最大的开销,还是医药费。我的左手,在那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火灾中被严重烧伤,除大拇指外的其余四指粘连,蜷曲,无法伸直,直到现在,花费无数,依然丧失了基本功能,只保留着手的外观。
从那之后我一直是沉默的,母亲以为我是自卑外加后悔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他们早已经知道,在那场火灾中,我扮演了不光彩角色:其实煤炉上那条被引燃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