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智尚存的。这一片楼显然再过不久也将无法逃脱被拆迁的命运,外面机器的轰鸣声近在咫尺,就像苗苗和曾孝义一样,这片见证过当年人性最丑陋一面的故土,也将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等人们多年之后搬入新居时,没有人知道,光鲜亮丽的高楼里,曾经埋藏过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而她身患绝症的父亲。一辈子都没能放下,至死都想要让伤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付出代价,哪怕以牺牲自己的尊严来换取一丝丝希望。
见文沫一直怔怔得站在门口不进来,曾孝义苍白的脸上爬起一丝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文主任,对不起,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知道既然请您来,就应该提前给您安排好住处,可是我实在是、实在是......”他嗫嚅了几回。都没好意思吐出手里剩下的钱已经很有限这句话来。他不安地搓搓手,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文沫的批评。
文沫收回思绪,什么也没说,抬腿进屋。曾孝义失去了女儿,又身患绝症,生活似乎一直不曾放过他,总会在他的日子已经很糟糕的时候再将他往边缘推一推。文沫明白他的爱女心切,希望哪怕能稍尽一分心力,保住他所剩无几的尊严。他现在的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为女儿的案子画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