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恩人!是我啊,你等等我,好汉!”
但那蓑衣身影佯作不知,仿佛是两耳根本听闻不见一样无动于衷,任凭奚羽怎么哇哇直叫,软语相求,他都没有回头,走路如行云流水,奚羽只得紧紧跟上,被拖着连跑带走,行了七八里地,喊到后来声音都沙哑了,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像是含着块炭般冒烟了,终于没了力气,这才闭嘴。
他已是双腿如折,汗湿重衫,头发丝上升腾着热气,昨夜只吃了半个冷馍馍,此时是又累又饿,但身上早已没了半点食水,只能前进间昂起脸,张大嘴巴接着雨喝,丝丝清凉总好过无,反观那蓑衣身影却是疾行如故。
奚羽一股犟牛脾气涌了上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闷头直追,说来也古怪,那蓑衣身影明明脚步不快不慢,若闲庭信步一般,可任他如何费力翻山越岭,两人间的距离不增也不减,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那只是一个虚幻的踪影,永远可望而不可及。
这山林似乎无穷无尽,没有边际,向人淹没而来,渐渐已难分东南西北,而奚羽却熟视无睹浑然不知,眼中只有那个蓑衣背影,一颗心神尽系于上。
最后他筋疲力竭,两眼直发黑,已然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但还是杵着铁棍儿作支撑,一步一步走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