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花发老者看见奚羽后招他过来,出声道:“再行些路就到了。”
奚羽闻言一怔,点了点头,一旁的锦袍中年人此时再没了先前的盛气凌人,见他过来忙冲他点头哈腰,态度一前一后,有天壤之别。
奚羽知道自己是沾了老丈的光,看这光景许是认为自己是老丈某个不成器的后辈,别看他脸上笑容堆满,至于心里在想自己是狗仗人势还是别的什么就难以知晓了,对这个让吃尽苦头的人,此刻也没有多少在意,只望着深谷,一言不发。
花发老者以为他是见脚下深不可测,一旦失足便除了沦作沟壑之内的一具白骨别无他想而心中生畏,上前温声安慰了一句,便叫了阿大上路。
锦袍中年人止步于此,没有再在前牵马引路,而是躬腰行礼目送着马车远远告退。
待花发老者钻入车厢,奚羽没有跟进去,否则青旒在旁恐多有不自在,于是以手势表达意思后,一屁股坐在了他最熟悉的位置,八尺见状,也没有勉强,坐定之后,奚羽冲边上的阿大笑了笑,戴上那顶斗笠,自告奋勇接过了柳枝。
信马由缰,仿如从前,只是耳边再没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声音。
行过多时,谷中腾起雾来,迷迷蒙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