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没有法纪的,即便是有,也已形同虚设。
我几次被那些绝望地、试图发泄恐惧愤怒的人按在路上暴打,羞辱,也许正因为他们已察觉到自己的弱小,察觉到自己这些所谓的‘生物链顶端的王者’不过蝼蚁,所以他们需要找一些比自己更为弱小的东西,来发泄心头的恨和怕,而我,岂不正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每次被打,被虐待,在他们的狂笑和疯狂地咒骂之中,我都会木纳地跪倒,但凡还有一丝力气,也会赶紧朝着对方磕上几个响头,然后张开那因为生了烂疮、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的臭嘴,颤抖着求饶——
“我只是个废物,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他们继续狂笑,继续打我,继续羞辱我蹂躏我,然而对我来说,都已无所谓了。
那段时间,似乎除了求饶、下跪、磕头和觅食之外,我已丧失了所有的本能……
做人是什么滋味来着?我不知道。
我眼睁睁看着那无法战胜的敌人,夺走了我生命中所有的一切,早已不配当人。
夜晚,当喧嚣渐渐远去,我开始躲进街道最黑暗的角落里,卷缩着发抖。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惧怕天黑,每当视线黑暗下来,每当周围的喧嚣与辱骂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