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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薄暮,这样的阳光却让我觉得温暖无比。
穿着一件从浣衣女那儿偷来的粗布麻衣,我沿着安生湖畔往上游走去,不晓得去向哪里,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地狱。
但毕竟好久没有脚踏实地,几乎连如何走路都要忘却,走了不到两里便因不适走路而坐在路边休憩。
想想如今模样,应是七分像鬼,三分像狗,偏巧路上行人出奇得多,每个都是病容状态,三三两两,与我相比,兴许还不如。
靠着梧桐树仰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西边云彩,恍如隔世的苍凉在心底渐次攀升。这时就想说些什么来表达一下情绪,表情却麻木的可怕。就连从湖底破水而出的那一刻,我也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喜悦,悲喜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长久的困乏疲累让我很快入睡,却没有想象中睡得踏实,许多从未见过,或者说被我遗忘的画面像是塞包袱一样纷纷挤入,胀得我脑袋生疼。
最先映入脑海的是那片我再熟悉不过的油菜花田,梦里高大男人的面貌终于被我看清,剑眉英挺,五官硬朗,气质刚毅,那是我的爹爹,伟岸的像是一座山,而我是他拼命呵护的山间精灵。他最爱将我举起跨坐在他后颈上,年幼的我抓着他的头发奶声奶气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