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背手反压在门后,自嘲般的低低一笑,举步朝墨绿苏荷的轻纱屏风后走去。
我随她换了个地方揭瓦,她将浇着中天露汁的花灯挂在屏风上,清亮蓝光照彻,底下是座精致典雅的檀木梳妆台。
她在镜前坐下,抬手打乱发髻,一下一下梳着,而后起身脱衣。
她的衣着向来雍容华贵,端正大方,无一不累着金丝,缀着珠玉。
但当她将衣衫一层一层脱尽后,我才晓得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不是讽刺,而是如实以述,甚至称其败絮都有些太过客气了……
当她脱得只剩肚兜时,我便觉得隐隐不妙,她又一勾手,将肚兜丝带解开,我睁大了眼睛,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我这辈子最惨烈的噩梦,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是君琦揭开她的衣裳,将空洞洞的胸腔暴露在我跟前的那一刹那!
是她将我扔入湖底,诡艳狡黠的那一缕笑!
行尸咒!
这种阴邪的阵法竟会出现在这个风娇水媚,文秀清丽的吴家二夫人身上?!
可不止于此!
铜镜里的她,胸腔里塞满了石块……
强烈的骇意像无孔不入的水,将我刹那淹没,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