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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绵绵细细,落在身上很粘稠。
幼时经常会饿,师父常常半夜起来带我去做吃的,所以山上的路,哪怕闭着眼睛我都能走对。
绕了条远路去了太清宫,以前练习巫阵的几间厅室依然如初,我拖来木梯,在硕大的药柜前翻找着巫材,秩序丝毫未变。
两个多时辰后,天光渐亮,我将整理好的小包袱藏在绝顶孤峰旁的青松下,设了一个切灵阵,而后悄然回屋。
案上的蜡烛快要燃完,却将桌椅的影子拉的很长。
我脱了湿嗒嗒的外衣,梳理了下头发,在床上躺下。
不太敢睡,唯恐一觉又如数日之前。
我睁着眼睛望着房梁,手习惯性的抚在肚子上,可是小腹早已经平下去了。
心中牵挂担忧,却又不敢让自己去想,这种感觉着实难熬。
又躺了阵,窗外日光还未落至,我轻轻侧了个身,望向微敞的窗子,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伸手抹掉,我爬起身,穿好衣裳后径直去了师尊的泉月楼。
师尊尚未醒,我在门口石阶下坐下,云海从我身旁流过,沉浮的空气清冷润凉。
我呵了下手取暖,要再呵一下时,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