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杨吃的麦种最多,时间也最长,所以他死了,他的眼中似还流露着对廖清翼二人的愧疚。而更多的,是一种滔天般的不甘。
大队那边,似乎没有人关心这边的事情。丢失麦种毕竟可能有人要负责人的,所以沈杨的死因是误食了戈壁滩上一种毒蜥蜴。第二天一大早,便被人抬走了。其中有个管事别有深意地看了廖清翼和顾明辉一眼。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必然付出代价。改造那么长时间,一点没有转变。真是资产阶级亡我贼心不死!”
屋顶,风沙灌入,发出的声音,如天地皆哭。
廖清翼跟顾明辉也吃了麦种,但量小很多,加之时间不长又都吐了出来,保了条性命下来。顾明辉年轻,几天下来也就恢复了,但廖清翼却再也站不起来。
饥饿加之中毒,让他本就严峻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他的全身都浮肿了起来,眼睛肿的只剩两道缝隙,如两道深沟,夹杂着泪水。
任大队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时日无多。
此刻他正躺在那间土窝子内,顾明辉离开劳作去了,只剩他自己。他静静地躺着,手深入怀中,那枚胸针又再次拿在了他的手上。晶莹剔透,不知什么材质,温润有泽。
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