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如果因为不在宫里长大,师兄感触不深,红袖大和尚应该有过交代吧。”汪直言词颇利。
林远图沉吟半晌,道:“红袖和尚也曾遗命我回宫侍奉皇爷,终于是野生野长,没来扰皇爷清净。前月红袖和尚的埋骨地遭焚,我深感对他不住,便把他的腰牌送回,了结这番渊源。若果你今日约我是要替皇爷拔掉我这颗野草,那就多言无益,动手吧。”
汪直,小小的人儿,把巴掌拍得响亮,在夜空中显得诡异。掌声中,只听见皇城脚下轰隆隆的脚步响个不停,不一会儿,这方场地中已经被四面的弓箭指着,数百人各举灯火,在火把下汪直的脸色红艳艳似喝了醇酒。
“若果只要你死,何必用我动手,东厂一声令下只说你是宫中逃奴,江湖人皆愿杀你以奉陛前。”
“那就小师弟划下道来吧。”林远图看着这个典型的官家人却玩出了幼稚的江湖手段,也只好配合起来。
“阅后即焚。”一道白光射来,林远图伸手抄过,原来是一折纸签,上写:
“三更前带张居正人头陛见。”
林远图心头巨震,仔细瞧向汪直的方向,边寻找某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身影,边心中想:
“这不可能是汪直可以下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