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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她回答,李谱自己也差不多能意识到了那个自己不愿承认极力回避的事实了——在昨天的超级灾难面前,他与小娴二个人逃了那么远的距离都差点儿遇难。而父亲在直面大海的码头上工作,活下来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事实上,晨娴也恳求身为高级医师又颇有门路的母亲去打听过,但她的妈妈也是怜悯又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
“可恶……混蛋老爸,我还打算在成年后和他好好干上一架呢。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不是说坏蛋活千年吗……老爸……呜呜。”十三岁的少年在青梅竹马温暖又生涩的怀抱中,双肩颤抖,双目无法抑制地涌出滚烫的热泪。
尽管李谱之后犹不死心地亲自跑去看了一眼,但在那一眼后他就明白到了那是连进行救援这种事都没有意义,彻底毁灭了的死亡灾区。
少年一直认为自己很讨厌经常殴打自己的父亲。但此刻的他也和其他在这场灾难中失去家人的孩子一样,彷徨、哀伤、孤独、眼圈发红了,眼泪流干了,仍然一个人呆着抽鼻子。
这种低落的情绪,持续了数日才逐渐好转。
还好他天性乐观又坚韧,加上小娴形影不离的一直陪着他,李谱的情绪逐渐恢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