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宫后的寿山艮岳日渐高起,心中却在推算着这座用民脂民膏垒起的山石苑囿,什么时候会倒塌下来……道君皇帝看厌了金碧辉煌的宫舍,却爱上了江南的田园风情,下令在艮岳山中放养了禽兽无数。每日晨昏深夜。附近的居民都能听到艮岳中鸟兽夜啼阵阵,狐狸和夜枭的声音在京城上空飘荡,无论官宦平民皆觉得此乃不详之兆——几乎是一语成谶,艮岳建成不过两载,贪婪野蛮的金人终于撕破了墨迹未干的盟约,悍然入寇。虽然其中颠倒反复、收留旧辽逃人的大宋君臣给了他们最好的借口,但人人皆知,就算没有理由,那些北方的豺狼,又哪会放着虚弱却又肥腴的南朝而不垂涎欲滴呢?
年久失修的河北防线没有防住金虏,内奸云集的河东各郡也一样转瞬陷落。滔滔大河本是最好的天堑,但派去防守黄河的内侍梁方平却见敌便逃,连黄河上的浮桥都没有烧掉,就让金虏顺利杀到东京城下。
眼看着金军逼近,宋徽宗恐惧了,居然把皇位让给了大儿子,带着亲信大臣向南方跑去——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这位已经登基执政二十多年的皇帝,居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做出如此愚蠢的不可理喻的举动:堂堂一国之君,在汴京尚未有颠覆之危的情况下,竟然临阵脱逃,抛弃国祚和臣民,远逃江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