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赞叹……”
候车室内的另一张铁皮长椅上,另一位头戴方巾,身穿湖蓝绸直裰,脚下粉底皂靴,手中一柄朝鲜折扇,既儒雅风流又英气勃勃的年轻少爷,正眯眼打量着身边这几个慷慨激昂的“忠贞之士”,听着他们的声声忠君报国之语,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息,“……看来,无论世道如何变迁,大明三百年的恩泽尚在。即使在临高这个髡贼的老巢,依然有不少忠贞义士未受蛊惑、心向大明,如此人心向背之下,即使琼州群贼云集,来势汹汹,只要朝廷这边能够精诚团结、早作防备,岭南这边或许事尤可为……”
——当然,那些得了一口饱饭就被髡贼蛊惑到这里为虎作伥的莠民,在他眼里就基本不是人了。
不过,尽管从来没把那些贱民当人来看,但这位年轻少爷也知道这些蝼蚁一般的贱民要是不肯乖乖饿死,而是闹腾起来,那么同样也能要了他们这些上等人的性命。偏偏髡贼这些年又一直在大陆上办理慈善,救济难民,对于这里剃发投髡的归化民,多半都是有着“救命之恩”的,真是其心可诛
而小民愚昧无知,素无大义,最易为私恩所蒙蔽,髡贼这些年在沿海呼风唤雨,每战必胜,打下这许多地盘,就是得了这些无知愚民的臂助,其谋算之远,用心之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