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飘不起,芦定底沉。
师徒们正看碑文,只听得那浪涌如山,波翻若岭,河当中滑辣的钻出一个妖精,十分凶丑——
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雷如鼓老龙声。
身披一领鹅黄氅,腰束双攒露白藤。项下骷髅悬九个,手持宝杖甚峥嵘。
那怪一个旋风,奔上岸来,径抢唐僧,慌得行者把师父抱住,急登高岸,回身走脱。那八戒放下担子,掣出铁钯,望妖精便筑,那怪使宝杖架住。他两个在流沙河岸,各逞英雄。这一场好斗——
九齿钯,降妖杖,二人相敌河岸上。这个是总督大天蓬,那个是谪下卷帘将。昔年曾会在灵霄,今日争持赌猛壮。这一个钯去探爪龙,那一个杖架磨牙象。伸开大四平,钻入迎风戗。这个没头没脸抓,那个无乱无空放。一个是久占流沙界吃人精,一个是秉教迦持修行将。
他两个来来往往,战经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那大圣护了唐僧,牵着马,守定行李,见八戒与那怪交战,就恨得咬牙切齿,擦掌磨拳,忍不住要去打他,掣出棒来道:“师父,你坐着,莫怕。等老孙和他耍耍儿来。”那师父苦留不住。他打个唿哨,跳到前边。原来那怪与八戒正战到好处,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