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他说的戏言当真就是戏言呢?人命在他眼中不过一个翻覆,就能消失,可笑她以己度人,自欺欺人地觉着他也不是嗜杀暴虐之人,他心中自有柔软心肠,他不会无故杀戮……
回过头来认真想想,她当真觉得自己可笑!
一个能将路上捡来的姑娘在头一夜便撷取、能在战斗中杀伐决断出手果决、能在权谋中进退自如面不改色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干净的?正如那一夜。他对自己的温柔诱哄,只为了换得她的柔顺;他如今对她展现的种种,那些笨拙的温柔、可笑的孩子气、近乎纯粹的笑容。也不过是建立在重重欺瞒之上的欺瞒。
她为他的喜爱迟疑,为他的霸道头痛,为他的喜怒不定牵扯心绪,甚至不可抑制地起了错误了时空的心思,然而他却安然站在那重重的假象背后,不定怎样嘲笑她的优柔寡断、纠结犹豫。
她不过是他旅途无聊时灌溉的一株花,天晴时忧。天阴时喜,然就算哪干涸而死,一株路边小花又哪里值得他大少爷怜悯悲叹?倘若她这株小花长得不得他喜。想必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亲手折断……
顾莲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究竟是怎样的错觉,让她愚蠢地以为自己有资格在那里对着人命贵贱悲叹?她什么都没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