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十年代,老公园太老太旧了,公园中央的凉亭已经失去了往日新活的红色,柱子斑驳不堪,露出原木的颜色,椅子也缺梁少腿,没个完整的了。
昔日热闹的湖面上静静的锁着几只褪了色彩的小船,白鹅,黄鸭,绿青蛙,都已经变成了灰色。
售票室的窗户早就结满了蜘蛛网,整个城市向东扩建发展,拆迁也拆不到这片老旧的城镇中心,附近密密麻麻的矮旧楼房鳞次栉比,狭小的巷子只容的下一辆自行车,住在这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留下的都是上了岁数的老邻居,每日在闲谈中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追忆昔日的光景和人烟。
天还没黑,家家户户基本已经熄灯上床,在梦里,老人变成了年轻时候的俊朗模样,牵着同样年轻的老伴,在街头巷尾里消耗着无忧的青春,在公园角落里点燃青涩的炙热。
当这片老地方沉睡在年轻的梦乡里时,在破旧的售票室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售票室当年兼做值班室,所以还砌了一个里间,面积和售票室差不多大,约二十几个平方,一扇门淹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来。
值班室里面凡是有缝的地方都用黑布严实的挡着,屋子里开着灯,有电有水,一台电风扇安静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