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发白的时候,楚轩早已经身在万里之外,白云城的事情他并没有心思去理会,天塌了会有个高的人顶着,一个古老城池的兴亡,绝不该由他这种人来怜悯,该管的人自然会管,不该管的人凑上去未必能得到善终,天道伦常,莫过于轮转不休,是是非非,对都错错,远不是一语所能探究它内在的本质的。
二月初十,辰时二刻,南诏国西北。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荒凉萧瑟,狂风冷冽,尘土飞扬,楚轩带着一顶斗笠行走在风化的岩层上,沐沙而行,犹如一名体会自然衰变的苦修士,神情淡漠却又果敢坚毅。
岩层的沙砾凹凸不平,行走之间很是硌脚,长靴被磨破了鞋面,他不曾理会,只是微微眯起的双眼,目光如炬,仿佛想要看透被前方被风沙遮掩的一切。
血雨惶惶,宇宙洪荒,如迷雾遮眼,视线模糊的另一侧,有烟火缭绕直冲天际。
楚轩微微抬起一只脚,一步踏出,空气荡起阵阵波澜,下一刻,脚步落下,他穿过了十几里的距离,出现一座沙丘之上。
苍茫大地,一座塞外小镇炊烟袅袅,犬吠鸡鸣之声划破了宁静,黄土结构的房屋贫瘠落魄,高矮不一的栅栏像是老太太掉落的门牙,楚轩压低了斗笠,绕过一座风化的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