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在一日之间,王时雨过往二十余年固有的认知、道德与理想,几次三番受到剧烈的冲击,这些事就发生在他和他的老师身上,真切,痛切。
他们曾经一个是大儒,一个是少年得志的学子,拥有财富,名誉和地位,他们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哪怕封城七月的丰城里,他们也不是饥饿苟活的那一批。
他们的过往,住在一个由书卷、道理、志向构成的理想国里。
而今,一切都在最短的时间内急速崩塌了,君不仁,父不慈,人不善,言无信,世道可怖,良心被踩在脚底,道德和原则在最原始的欲望和本性面前,一次,一次,又一次,终于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而这些东西之于他们,其实或许比生命更重要。
所以,这一刻的王时雨表情狰狞,挥刀狂舞,那个曾经愿意为了两个青楼女子挺胸向刀枪,刚刚还为一个小女孩的遭遇痛心不已的儒生说:“求你,杀人,杀,杀,杀。”
这是一场急促而彻底的自我否定,他对人的认知变了,对自己的认知变了,对生命的认知变了。
“我可以死。”
“老师也可以死。”
“反正,世道死了。”
“全都死吧。”
许落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