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与隐疾终于在这个晚上爆发了,母亲望着在床边泣不成声的儿子,一如既往温柔地笑着。
“只是小病,明天就好了。”
她说。
她艰难地将目光移动到堆在枕头旁的信上:“你能帮我把这些信寄出去吗?说不定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康复了。”
儿子抹干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冲出屋去。他竭尽全力地在夜色下奔跑着,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跑得更快一些,母亲也就好得更快一些。
母亲来到窗前,她柔和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儿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了街的尽头,直到街上空无一人,母亲才猛烈地咳了起来。
捂住嘴的右手渐渐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怎么可能好呢,傻孩子?
——但身为母亲,唯独这种时候,怎么都不想让孩子陪在身边啊……
“从此,孩子继承母亲的职业,不断游走于贵族间,不断走遍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希望有朝一日能将那几封永远找不到地址的信给寄出去——这就是派送员一号的故事!”
林秋忽然起身,他动作夸张地抹了一把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餐厅内寂静无比,甚至有几个女仆也在气氛的感染下,挤出了几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