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目前我能想到用于避难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八年前的艾克身上少了那条红围巾,但乳白色的沙漏条纹依旧清晰地刻在脸上。
“嗯,我听你的。”阿尤纳比艾克矮上半个头,两年改变了他许多,他不再是那个爱哭的六岁男孩,残酷的命运将他渐渐磨砺得成熟与稳重。
废弃的工厂已经挤满了避难的流浪者,人们密密麻麻地蜷缩在工厂里,诚惶诚恐地等待着死亡毒气布满整个街头。不过他们大可不必担心,这里的确是安全的——高密度的毒气只会蔓延在平街向上三米左右的空间,工厂离地十米的地方才有一个巨大的透气口。
艾克厌恶这种嘈杂的环境,他和阿尤纳选择避开挤在一团取暖的喧嚣群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度过这个难以入眠的冬夜。
寒风和毒气可不一样,它们并不畏惧工厂坚实的屏障,从屋顶争先恐后地涌入。它们呼啸着,叫嚣着,肆无忌惮地攻入流浪者的驻扎营。
艾克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阿尤纳脱下那件陪伴了他两年流浪生涯的大衣,搭在自己和艾克的身上。
阿尤纳对那严风的嘶吼毫不理睬,沉沉地进入梦乡。艾克望着头顶的点点繁星,迟迟不肯闭上双眸。月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脸颊上,与血盆大口的寒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