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
身为大周天境界的修行者,秦随思身形容貌皆如二十许的年轻人。他平日里与秦悦风站在一起,不似父子而更像兄弟。然而此刻秦随思独自待在这间寂静院落,眉宇间尽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便又显得年老了。
许久,他放回扫帚,环视了周,默默走回屋子。
秦氏嫡系一脉常出一对姐弟,比如秦悦容秦悦风,还有秦解语和秦随思——可惜名字起得不得当——秦随思不无自嘲地想着。阿姊解语可从来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主儿,而秦随思自己则往往顾及太多。此时回想,他平生所做之事,竟有十之六七不随心意。
秦随思缓缓坐下,出神地望着门外院子,忽觉萧瑟。
妻子早逝,他这些年专注于族里诸事和两个孩子,没有续弦。
悦容是自不太爱话的,但也总有她自己的主意。他思来想去,觉得对她还算放心。只是年初时候这孩子竟仅留书一封便独自往神域去了,没再特地返家,实在令他时时想念。
而悦风……他还是个孩子。
秦随思沉默地坐着,想他虽身为秦氏家主,如今却无一至亲能留在身边,心中索然,不知意义何在。他目光转向桌案。
镇纸下压了一封信。最上写着一个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