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村民一样,田小野和她的爷爷也从附近赶过来凑热闹,一古脑挤进人堆里,当她欢天喜地的拉着爷爷,仰起脑门望过来,她似乎察觉到,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好像很伤心,很伤心。眼睛里折射出无尽的悲伤,那是一副悲怜到被全世界遗弃,从最高山巅坠下的一种绝望。
他黯然地离开了人群。
像没了躯壳的灵魂似的走着,风从他身旁掠过,毫不留情地穿过他的身体,前方的事物显得迷糊,身后是一片沉寂而落寞的土地,
她跟在他身后,着迷一样的注视着他,对她来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眼睛里,他是一个特别的物种。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讲话,因为大部分情况下她自己只要一个人待上半个时辰,没有人说话聊天,她就浑身不自在,说不出的难受。
她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对着金灿灿的天空可以看那么长时间,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似乎是安详的睡着了,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遥望远方。
那远方在他眼底下似乎没有尽头,他的神情就好像一个即将被关进万劫不复的监狱对尘世最后的迷恋;对那块再也回不去地方的惆怅和向往。
天黑了,她理所当然似的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