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十七年腊月,西州交河郡,柳中县。
县城西北一百三十里,谷口边一个小村子,村边低矮茅屋里一灯如豆,照着一位面目俊朗的十七岁少年,他叫侯骏,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棱角分明的唇边微微长出的汗毛,他坐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屋外虽然风雪交加,打在纸窗上扑簌簌地响,隐约可以听到茅屋顶上不堪积雪重负偶尔传来的咯吱、咯吱声音,他不为所动,连眼皮都不抬。
“鬼天气!恨不得让人死了才好。”他嘀咕了一句。
一个年纪约三十岁出头的妇人,正端了两碗稀粥从外屋走进来,闻言不禁双手微微抖了一下,从碗中洒出的稀粥淋在她那身有些掉色,但用料讲究的棉裙上边,手也被烫着了。
侯骏抬头看了一下她,这一个月来千里奔波,岭南的朝露与玉门关外的干燥风沙、西州的风雪交相侵袭,但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还是那么的白晰细腻,美得有些精致。若说有变化,也只是她那原本有些微胖的身体稍稍消瘦了一些,不过看起来更健康了。
房顶上,黑漆漆地挂满了一串串的陈旧蛛网,随着窗纸的鼓动轻轻地漂浮着,很压抑。他刚才那句说的是这间破房子。村正狗眼看人低,欺他落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