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长安城陈国公府深宅大院中那些奴仆们面似恭敬而实际上无时不透露着的不屑,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氏终于看到,在她背后靠土坯墙的一只木柜边,用木筷钉住了一只还在蠕动的瘦骨嶙峋的老鼠,外边天寒地冻,它是鬼鬼祟祟到此间来寻觅吃喝的吧。柳氏的脸一红,她原以为是冲她来的。
自从踏上了流放这条路,柳氏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她起身到最里边一间屋,一阵窸窸窣窣宽衣解带,无声地睡下了,那碗粥也没有喝完。
风雪如旧,这是他们到达西州的第一天,这鬼天气会不会预示着他们到达西州后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侯骏和他的庶母柳氏,都是罪人之身。
按大唐律,刑分五级:笞、杖、徒、流、死。他们是流刑,仅比死刑好一点点。
侯骏从十三岁就被父亲送到终南山学习武艺,要不是父亲犯事,也许侯骏会一直在终南山生活,那是个美妙的地方,俗语说太行而外,莫如终南。它山川表里、千峰碧屏,即使是下雪也与西州不同。
又有人悄悄地走到他们屋外,不用听就知道是在打他们那些木柴的主意,不告而拿,但是地上厚厚的积雪暴露了他的行踪,可能也是去烧饭的,那人拿了木柴却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