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感动了,是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眼下,在几年前还算是异邦的西州,谁又是自己的亲人呢?柳氏丰满而带着弹性的身子让他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但也只是好奇而已。一会儿他又想起刚才柳氏津津有味地吃那半只烤老鼠的样子,圆润的红唇边沾着灶烟也忘了去擦,饥饿能让任何人暂时放弃矜持、放弃敌视,这是以前那位颐指气使的贵妇吗?
以前,他不止一次地在大白天妄想着柳氏掉到了河里,或者换个说法:只要他看到河,就妄想着柳氏在河里挣扎,神色惊恐地向他伸出求援的手,而他每次都对她冷眼旁观,看着她精疲力竭地沉没于水中,胸中有着说不清楚的快意。不过这一次,从不在他妄想中出现的两个人竟然先后出现了。
一个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唯一弟弟——侯无双,他也站在河边,抱着他的腿摇晃着哭喊:“救救妈妈……哥哥……救救妈妈……哥……”侯骏的嗓子眼忽然就有些发紧,这就是他的弟弟,就算是在自己与他的父母亲关系最为紧张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对哥哥有过丝毫的冷陌,一有时间就跑过来,缠着他问这问那,有时还狡诘地从怀中掏出一两样新鲜的吃食,有时是南方来的水果,有时是一块做法精致的糕点,胖乎乎的手上沾满了面粉渣,“哥你吃,别让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