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去竟陵县看看,我那两个弟弟,是否已从隶臣赎为庶民了?再替我,对我那刚成婚数月的妻说……”
“说什么?”槐木的声音越来越小,黑夫只能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就说……槐木食言了。”
“槐木回不去了。”
“这是槐木第一次食言。”
“亦是最后一次……”
“让她勿要再等,在乡里寻个人,再嫁了罢!”
黑夫感觉喉咙已经哽咽生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点头。
说完后,槐木似乎也释然了,他双眼开始迷离,开始发黑,开始看不清周围的众人,他只能下意识地,将右手伸向了遥远的天际,似乎想在弥留之际,再摸到些什么,再抓住点东西,也许是妻子温暖的手,也许是弟弟们的蓬松的发髻。
甚至是他最熟悉的剑柄。
淮北冬日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柔和,可槐木身上却阵阵发冷。
“真想回家啊……”他笑了笑,遗憾地叹出了最后一口气。
……
都尉李由呻吟着睁开眼睛,发现下午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刺得他眼睛发疼。
“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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