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风从北岸吹来,流水敲打船壳,士卒们一边抿着嘴,一边使劲摇桨,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不小心撞上暗礁,船毁人亡,腊月的江水冰冷刺骨,能飞快夺走人的体温,纵然是楼船之士,下去了也很难再游上岸。
“幸好占领彭泽这一个月里,我也未闲着。”
赵佗直呼庆幸,他让人把附近的地形水文情况都摸清楚了,还让本地老渔父带他去澎浪矶上远眺北岸。
眼下,这些都成了他们的优势。
岸边是团团纠结的岩石,但此时此刻正值涨潮,所以十余小舟平安地驶过了最危险的区域,船头冲到了澎浪矶的崎岖湖岸。
踩着寒冷的湖水,兵卒们娴熟地将小舟拖上岸系好,而后便列成两队,众人脸颊都被腊月的寒风吹的通红,甚至有人鼻子下已经挂上了长长的鼻涕。
虽然名为五百主,可实际上,赵佗的手下不过三百余人,留下看守楼船艨艟的,只有两百人和他上了岸,来进行这场冒险。
赵佗直接用袖子替一个年轻的楼船之士擦去鼻涕,拍了拍有些紧张的众人,笑道:
“若是白日交战,吾等不敢称第一。”
“但要论夜战,恐怕无人敢与楼船之士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