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听说昨日中郎户令黑夫给陛下的进言了?”
赵高自然知道,黑夫替程邈献隶书,以为可与小篆一同通行天下皇帝允之。
其又言简牍笨重,绢帛昂贵,自告奋勇,想为皇帝制作一种结合二者优点的书写材料……
赵成很了解自己的兄长,虽然赵高平日里对黑夫礼数有加,但暗地里将其视之为竞争者,便凑近道:
“兄长曾告诫过我,秦律有言,明主之畜臣,臣不得越官而有功,不得陈言而不当。越官则死,不当则罪!”
“如今黑夫身为中郎户令,职责是宿卫禁中,却言匠作考工之事,这算是越官了罢,是否要我指使熟识的御史们上疏批驳他?”
“吾弟,你真是白白在官场中厮混这么多年。”
赵高放下杯盏,细长的眼睛瞥着自己的弟弟,冷笑道:“按你的说法,我身为中车府令,管的是执掌乘舆,却时常书写诏书,编订文字,是否也越官了?”
“这……”赵成抬起头:“这不一样,兄长是得了陛下允许……”
“总算说对了。”
赵高起身,负手道:“如韩昭侯的典帽官一般,没有知会君主,自顾自地做了,那叫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