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在燕赵之地没有根基,无法做到像秦地那样严密细致的管控,若高渐离一直以庸保形象藏身,秦吏是没法找到他的。
如今却不一样,官府迟早会注意到他,派令史来调查。
“子房还是同过去一样聪慧啊什么都瞒不住你。”高渐离摇头,道出了自己的苦处:
“我藏不下去了!”
他曾是闻名燕赵的乐师,用一双灵巧的手,演奏动听的曲目,乐器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女人,筑是有些凶的正妻,琴瑟是温柔的小妾,笙箫是偶尔亲近的外妇
但他失去了一切,身份、姓名、优渥的生活、他人的赞赏崇敬,作为庸保,终日做着沉重的体力活,这都可以忍,但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长满老茧的手,已经对筑弦有些陌生时,他便再也无法忍耐了!
高渐离的手抚过筑弦,露出了温和笑容:“我想击筑,我想弹琴,我想再奏一曲韶乐,引吭高歌,即便就这样死去,也好过庸庸碌碌,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何必如此”张良慨叹,却也能理解。
他建议道:“秦吏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来索拿高兄了,或明日,或后天。高兄,今夜就藏身在我拉货物的牛车上,离开宋子县罢!我可以送你去海滨,让你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