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修筑工事,南攻扬粤,安置士卒戍守。其目的,并非是为了保卫边地,救民死伤,而是秦始皇心怀贪戾,好大喜功,不顾生民死活。山东之士,远赴关西,戍者死于边,输者偾于道,百姓上路,如赴刑场,官府却不管不顾,强行征发,世人皆谓之为:“谪戍”。
当高渐离奏唱到下一句:“功盖五帝,泽及牛马。莫不受德,各安其宇”时,秦始皇眼前浮现的,是自己兴兵诛六王之暴乱,结束春秋以来五十五十年战乱,收缴兵器,隳毁关防,结束了诸侯以邻为壑的时代。
天下车同轨书同文字,使用一样的度量衡,黔首百姓没了封君额外的盘剥,只需要向官府缴税,人人安居乐业,享受着自己赐予的德泽。
但高渐离所见所闻,却是秦吏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也是为了削弱六国之民。而秦苛刻的律令,大行于关东,稍稍犯一下小错,就会遭到黥面城旦的刑罚,于是奸邪并生,赭衣塞路,囹圄成市,民不聊生……
立场不同,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亦不同,皇帝与六国遗民,便生活在这样割裂的世界中。
《秦颂》接近尾声,高渐离已变徵声为羽声,曲子的音调越发高亢起来:
“世世永昌,千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