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不认为,人命可以像箭矢、牲畜那样,被简单地当成消耗品。
眼看民夫终日顶着太阳赶路,许多人水土不服、疾病缠身,还未到萧关,就以每天数人的速度倒毙。扶苏难免忧虑,等打完这场仗,光是民夫,恐有十之一二,永远回不到东方吧?
扶苏感慨之后,一旁立刻有人应和道:“公子能理解诗中征人之意,真乃仁君子也。”
却是个宽袍大袖的中年人,腰间带一柄剑,虽然热得满头是汗,衣襟却仍闭合得死死的。
他叫淳于越,是公子扶苏带在身边,以备咨询的博士儒生。
另一侧亦有一人颔首道:“子墨子亦曾言,以其涂道之修远,粮食辍绝而不继,百姓死者,不可胜数也。与其居处之不安,食饭之不时,肌饱之不节,百姓之道疾病而死者,不可胜数。此墨者之所以非攻也。”
却是黑夫多年前在阳城县有过一面之缘的墨者唐铎,他三年前还帮黑夫改良过造纸术,如今也成了扶苏的宾客。
这时候,下方传来一阵喧闹,又有个民夫因劳累而晕倒在路上,这已是今天上路后第十个人了。
但秦吏却不欲停歇,勒令围观的众人将其抬到道旁,泼点水,能弄醒就继续走,若救不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