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白生暗暗嘟囔。
其实也没多少人围观,因为普通胶东人别说秦篆了,懂齐字的都少。白生亦然,虽然做了好几年秦的“黔首”,但他学的依然是齐言齐字、诗书礼乐,对虎狼之秦的律令文书,提不起半点兴趣。
用他父亲的话说,田亩三百,勤耕一些,每年收获不比一个县官差,为什么要去当讨乡亲怨恨的秦吏呢?为虎作伥的人毕竟少数,并不是人人都削减了脑袋想当官。
白生虽然好奇告示上写了什么,却没空等小吏用东齐语言宣读,便匆匆往桃林方向赶去。
东岸的桃林,有一片在当地很著名的空地,数年前,一位从鲁地至此的大儒浮丘伯在此开坛教学,远近八方都听闻他的名声,前来求学。
据说浮丘伯是荀子的授业弟子,以掌握了《诗》三百篇而出名,他原本在鲁地、淮泗一带活动。楚亡后,秦人占据鲁地,浮丘伯便避难至胶东。
却没料到,齐也很快亡了,好在秦政难以出即墨城,当地官府也没怎么管他们。浮丘伯便一直授课,他收的束脩不贵,几根肉干而已。于是学生越来越多,至今已有百余人。
和往常一样,白生远远便能看见数十人席地而坐,将桃林占得满满的,而他们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