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是家里的长孙,也是母亲的心头肉,黑夫可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尉阳却有几分志气,他挺胸道:“张伯父(张苍)与我说过一个故事,触龙说赵太后,其中一段话,侄儿至今尤记。”
他背诵道:“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仲父让我做楼船之吏,是希望尉阳能在其中立足,可军中最服的是勇气,是胆量,若我一直只能荫仲父之威,岂能长久?洋流、季风、纬度、牵星、指南,还有改好的大帆船,仲父为这次远航,做了如此多准备,如今南风吹起,何不如让侄儿来试一试!”
尉阳力请,最后,黑夫拗不过他,只能答应让他负责其中一艘三百斛小船,又让徐福也随船而行。
五月初,三艘船离开了烟台。它们最初沿着海岸线行驶,在成山角过夜,一日后,成山角雾散之际,伴随着桅杆顶端,指向北方的相风鸟,三艘船彻底离开了大陆,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海平线上……
按照徐福的计划,大船顺风而航,就算航速只有五节,也可日行两百里,只需短短两日,便能抵达箕子朝鲜外海,在其津港“列口”停靠。稍事休憩,便能继续北上,抵达秦朝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