鋗狠狠瞪了利仓一眼,恨极了这个诈降的小人,这才说话,讲的是豫章方言,咬字还挺清晰,大概是和他来自豫章的母亲学的:“昌南侯你是秦国的君侯,新来的将军?”
“我就是。”
黑夫道:“汝反叛大秦,阻断北江道,为祸多时,今日被擒,可还有什么话说?”
梅鋗瞪圆了眼睛:“此地乃我部族世居,本已答应让道,汝等无礼,对我部众妄加屠戮,掠为奴隶,又辱我祖灵,侵我土地,梅鋗再不能忍,这才反击,这也能叫叛逆?”
“那是过去的事。”
黑夫敲打着剑鞘道:“贾和行事的确不妥,如今我已将他斩首,这次来,是为了再度招徕梅氏,我听闻,梅氏有卒六千,眼下破城,只捉住了老弱病残,你可愿让他们走出林子,向我军投降?”
“让他们走出来送死?”
梅鋗摇头:“我乃梅氏君长,不会为了自己活命,让族人送命,你要杀便杀。”
“这么说来,你还是不肯降服?”
梅鋗盯着黑夫那割了发髻的头发,冷笑道:“不服,你身为将军,竟用上这种手段诈术,不是说秦人视发髻为荣耀么?既然你会抛弃荣耀,我岂会服你?”
黑夫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