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来到咸阳服正卒之役,住过一年。那时候,关中百姓尚且淳朴,其声乐不流污,其衣服不轻佻,对有司敬畏恭顺,埋头苦耕。而咸阳的官府,每个秦吏都肃然恭俭,莫不敦敬、忠信。卿大夫们,也是出于其门,入于公门,出于公门,归于其家,不比周,不朋党。又听人说,陛下刚刚亲政,锐意进取,每天批阅奏疏,亲自听决奏疏,他勤勉节俭,虚心纳谏,凡事皆决于法,赏罚公平。”
“从那时起,我便明白大秦必将一统天下,也知道,该如何做一名秦吏”
喜侃侃道来,茅焦不由闭上了眼,那是二十多年前,秦王政亲政之初,整个国家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阳。
如今,帝国看似如日中天,但许多事却变了。
喜的声音变得低沉:“此番,我进都城五月有余,看到了无数过去未见的怪事。”
“从武关到蓝田,沿途皆是膏腴之地,本是春耕农忙时节,可在田地里忙活的,却都是老弱妇孺。一问之下,他们才说,家中子弟都去服役了。去的地方五花八门,或是塞北长城,或是张掖西域,或是海东之地,或是江南岭南,但更多的,还是在骊山和阿房。”
喜回想起自己看到这两处奇观时的震惊:难怪田地无人,原来数十万的劳力